主人啊，求你使我脱离卑贱的事
连高尚的也一同脱离
有一个窃贼，把所有的周济穷人
他岂非仍是一个窃贼

主人啊，求你使我脱离情欲
连爱情也一同脱离
妓女从良，嫖客获奖
他们岂非仍是一对狗男女

悔改有什么功效呢
悔改并不能使时光倒流
使我重新站在你面前，像一个婴孩
带着神圣的欲念，和神圣的不满足

况且，世上有那么多贬义词
那么多不雅的、粗鲁的，和令人难堪的字眼
我如何用它们来赞美你呢
除非我承认，这些词被创造出来
是为了描写一个反对你的人

主人啊，我不能改变自己
惟有你能叫人死，又叫人活
既是这样，动手吧
让我沉沉地睡去
又使我如东方既白，如明亮之子

——摘自《大教堂：二十年诗选》